每年换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职业发展不是都得“顺理成章”
- 综合资讯
- 2024-11-15 04:14:02
仇芳冰(Fawn Qiu)说自己在沃顿商学院读本科时没有想太多职业规划的事,看到同学们都挤破头想进投行、咨询公司,她也这么做了。假期里去投行实习,毕业时遇到美国金融危机后的招聘寒冬但仍然获得科尔尼管理咨询公司的offer。那时她应该没有想到,在走出校园一年后,自己的职业轨迹再也不会这样“顺理成章”了。
放飞自我的故事开头是她大四上的一门创业课。仇芳冰在这门课上结识了三位MBA学生,课程结束的时候那三位比她年长很多的学长邀请她加入他们的团队,去哥斯达黎加创业。“可以说那改变了我的职业规划,在去投行或咨询行业以外,我在想也许可以做一些更有创业精神的事情。”她回忆道。
“做点更有创业精神的事情”的想法就此生根发芽。在科尔尼工作的一年时间里,仇芳冰愈发确认了这条别人眼中的康庄大道并非自己想要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由电子表格、计算和会议演示构成的工作日常流于表面,那些战略建议很多时候并没有真正被企业客户落实,这让这个称自己是“实干家”(doer)的年轻姑娘感到不满足:“对我来说,我享受思考问题的过程、创造一个解决问题的产品并把它带入市场。我觉得咨询行业在这方面做得不够好,我们总是停留在建议的层面。”
仇芳冰说,自己无论何时发现一个感兴趣的话题都会去一探究竟。
“我对很多事情的好奇心都很重。无论何时我发现一个感兴趣的话题,我都会去一探究竟。”那个首先激发她一探究竟的是可汗学院(Khan Academy)。可汗学院是麻省理工学院及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生萨尔曼·可汗(Salman Khan)在2006年创立的一所非盈利教育机构,通过网络提供一系列免费教程。每段课程影片长度约10分钟,教学者使用电子黑板系统授课,从最基础的内容开始,以由易到难的进阶方式衔接课程。在仇芳冰大学毕业的2010年,可汗学院在美国的知名度开始上升。在看到老师可以用网络教授数学和科学、让许许多多的人受益后,她被在线教育给迷住了。
仇芳冰一直对教育有兴趣,因为她本人对“教育改变命运”的说法再清楚不过了。她在10岁时随父母从南京移民至美国。后来获得了许多美国学生梦寐以求的求学机会,而在结识了不同背景的同学之后——他们当中既有含着银勺出生的富家子弟,也有来自芝加哥内城黑帮街区的第一代大学生——她深刻意识到,教育能够让不同背景的人聚集到一起,并赋予他们相同的机会。“我觉得在美国大学里,教育是最大的公平创造者,而教育则是我们最应该投资的东西。你不仅仅是在传授知识,你实际上是在通过教育为每个人创造公平的机会,无论他们的家庭收入水平或阶级背景如何。”
“所以我想要了解更多,我就为此回学校读书了。”她说。2012年,仇芳冰成为了哈佛大学教育学硕士,而真正令她大开眼界,甚至决定了她之后职业方向的则是她在麻省理工学院修的课程以及在麻省理工学院Media Lab当研究助理的经历。
在那里,仇芳冰第一次发现原来可以把硬件和手工创作运用到儿童的工程学教学当中。她印象最深的课是一门学习如何在传统面料中融入高科技的课程,比如在布料中放置电路和电脑芯片,再通过编程使布料动起来。“这是我喜欢它的原因,你在学习那些最前沿的技术,但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运用这些技术。”
她的运用方式,就是把这些技术化作工程学教育的手段,背后的理念正如她在四年后的TED演讲中所说:“在科技领域缺乏员工多样性。也许一个解决方案是通过创意项目向学生们介绍技术。我不是说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这的确会让那些原本因为学校课程无趣而对技术兴致寥寥的人重拾兴趣。”
从商科本科生到教育学研究生,仇芳冰的教育背景可以说和技术、工程学、编程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搭边,但她偏偏在和麻省理工学院电子工程研究生一起上课、讨论、解决问题。她的确学了一些编程,但她坦言至今别人问她一些计算机概念她也会答不上来。实际上,在硕士阶段她学到的最重要一课是,当你把关注点首先放在问题本身以后,你只需要一点点工程学知识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不需要学那些我在生活中完全用不到的知识,而只需要关注那些我在生活中尝试解决的问题、学习那些解决问题必要的知识就好。我认为这种思考方式真的让我在之后的职业生涯中更勇敢地面对问题,即使我觉得这个项目我只有三名工程师、少得可怜的预算,是不可能完成的,我仍然能够勇敢地接受这个项目,并尝试完成它。”
Make Anything就是她对工程学教育的第一次试水。这原本是她的硕士毕业课题,她找到了一位合作伙伴,将它拓展为一个提供工程学教育工作坊、手工制作工具和教程的机构,旨在通过新媒体和线下工作坊的方式让孩子们在动手DIY中亲身体验工程学的乐趣。硕士毕业工作后,仇芳冰仍在坚持做这个项目,她与合作伙伴一起招聘老师,在波士顿和纽约的私立小学和博物馆组织了一系列课后工作坊,“我们设计了有趣的创意项目,它们更像是艺术或手工项目,但实际上教学生机械工程或编程知识”。
硕士毕业时,仇英冰再一次面临职业选择的问题。尽管很多人想当然地以为教育学毕业生就应该去当老师了,她认为还有获得更大影响力的方法。她的选择,是去芝麻街工作室(Sesame Workshop)当产品经理。
自1969年在美国公共电视台(PBS)首播以来,《芝麻街》(Sesame Street)已经陪伴了全球140多个国家的1亿多名儿童的成长。而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极大普及的21世纪,如何在电视之外为孩子们提供《芝麻街》的优质内容是芝麻街工作室的工作重点。在仇芳冰加入芝麻街工作室之前,芝麻街已经推出了自己的APP,但它们都是帮助儿童识字的,“众所周知美国学生和其他国家的学生相比在数学和科学方便表现更差,我觉得这和在学生生涯早期没有重视数学和科学有关,所以我提议让我的团队做更偏重科学的项目”。
在芝麻街的两年时间里,仇芳冰带领团队发布了三款产品:《芝麻街》视频、游戏音乐流服务平台“Sesame Street Go”、词汇学习APP“Elmo Loves ABCs”和科学学习APP“Solve It with Elmo, Abby, and Super Grover 2.0”。APP的目标使用人群是2到5岁的儿童。在觉得自己在芝麻街做完了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以后,她跳槽到亚马逊继续当产品经理,为日本市场开发了一款英语学习APP。
作为一名产品经理,仇芳冰虽然不用撸起袖子亲自下场写代码,但她是团队的绝对核心。仇芳冰用了一个产品经理的段子来解释自己的工作:“产品经理既是一个产品的CEO也是一个清洁工。你需要告诉你的团队,这是产品背后的理念和愿景,我们要做一个什么东西。你需要定义那个愿景,但你要也要在带领设计师和工程师们通力合作的同时做那些没有人愿意碰的杂活。”所谓的杂活,包括为客服部门撰写常见问题答案、调和设计师和工程师的矛盾、经常刷APP检查程序错误、和律师合作过目法律文件。
“你真的需要调节冲突,确保大家看法一致。我觉得作为一个产品经理,你需要时刻提醒自己,你的团队是否专注于客户,专注于产品,确保产品满足客户的需求。”她说。这正是她在硕士课程中学到的——先发现问题,再找到资源解决问题。
在亚马逊工作一年后,仇芳冰再次因遇到职业瓶颈而辞职。她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在欧洲一边游玩一边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再换一家公司做产品经理了。某天在看TED演讲视频时,仇芳冰偶然间看到首届TED驻场项目(TED Residency)的招聘广告:为了进一步发扬“传播优秀思想”(ideas worth spreading)的理念,TED召集20个在某一方面有强烈主张和见解的人成为驻场成员,为之提供工作空间和预算,要求成员在4个月的时间里完成自己的项目并在结束时做TED演讲介绍项目。
仇英冰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创业项目Make Anything。事实上,在那时已经有很多人知道Make Anything了。她在2014年以风靡全美的手机游戏《Flappy Bird》为蓝本制作出了游戏机版的《Flappy Bird》,拍摄了一段朋友们在玩游戏机时乐不可支的视频传到了YouTube上。
在短短一周时间内,这段视频就获得了200万的点击量,连《Flappy Bird》APP的制作者Dong Nguyen都留言说他喜欢这个游戏机。很多网友留言询问怎么制作游戏机,仇芳冰趁热打铁地在Kickstarter上开启了众筹,出售《Flappy Bird》游戏机制作和编程工具盒。
这让仇芳冰再次意识到Make Anything的价值——工程学看似枯燥乏味又烧脑,但在恰当的包装之下,即使是孩子也会对它充满兴趣。仇芳冰顺利地通过了面试,成为TED驻场成员之一,她的项目就是在纽约地区为来自低收入家庭的高中生开设免费工作坊,教他们如何制作《Flappy Bird》游戏机。2016年7月,她以《为儿童工程师开发的简易DIY项目》(Easy DIY Projects for Kid Engineers)为题发表了TED演讲,截至目前演讲视频已有74万的点击量。
TED驻场项目结束后,仇芳冰申请了一个艺术家驻场项目,在意大利待了几个月。仇芳冰加重语气强调说这“纯粹是因为好玩”,但不难发现,她再一次以生活中的细微观察为行动指南,并立刻采取行动:在之前的欧洲旅行中,仇芳冰目睹了欧洲各国面临的难民危机,而在英国脱欧后,她告诉自己,“好吧,我真的对边境控制和难民危机很感兴趣”,于是她带着这个话题来到了意大利。
“我觉得艺术是另外一个很有趣的领域,我觉得它还不够民主,因为好像只有你达到了一定的收入水平你才能购买艺术品,或者艺术家必须拿一个MFA学位才能开始创作艺术。但对我来说艺术和技术很相似。人们畏惧技术,他们有些时候也会畏惧艺术,觉得自己不擅长艺术。所以我想要创造更有参与感的艺术。”在驻场项目中,仇芳冰创作了两个艺术装置。一个艺术装置叫做《从这里到那里》(Here to There),观众可以在一张画了三道黑线的白纸上作画,画笔与音箱相连,笔触会触发不同的声音,暗喻人们穿山越岭的旅途。另一个艺术装置叫做《纸边境》(Paper Border),暗喻难民危机下欧盟自身的危机。仇芳冰邀请意大利卡萨诺德莱穆尔杰市民折纸,将折纸作品拼出1957年的欧盟地图。观众可以下载一个增强现实APP,将手机镜头对准折纸拼图就能看到欧盟版图的演变过程。
从管理咨询顾问、科技产品经理到教育创业者、驻场艺术家,仇芳冰的职业轨迹越来越自主、独立,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有些无迹可寻。在被问到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时,仇芳冰说:“我觉得我们的经济改变了很多,这让成为个体工作者变得非常容易。你不需要总是成为一家大公司的一份子,而且现在也能够很容易地找到对兼职工作有兴趣的人了。”对她来说,当今世界已经高度连结,随着技术日益成熟,人们的交流日趋频繁,各个行的交融也愈发紧密,不同行业碰撞引爆的奇妙化学反应一直令她着迷,这也是她持续不断地物色、投身于新鲜事物的原因。
仇芳冰承认自己在职业规划上不算是个有远见的人,她甚至只会以年为单位来做计划。她觉得这是他们这些在金融危机后进入职场的美国年轻人的普遍特点:“一直以来人们对职业发展的概念是,我们可以预见5到10年以内的职业轨迹。但当我这一级的学生进入职场时,我们面临着多年来最为严重的经济危机,很多人没法获得咨询或投行的工作了,所以他们开始考虑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很多计划被打破了,他们就需要制定新的计划。这是为什么我的很多同龄人不会考虑长远问题,而只会考虑一年内或两年内的事情,因为市场变化得实在太快了。”
不过至少在眼下,仇芳冰有了自己的2017年计划。如今她全职在做Make Anything,在新的一年里,她要在两方面下功夫:一个方面是寻找更多线下合作伙伴,继续举办工作坊;另一方面,她希望能够开发网络教程,探索网络教程的盈利模式。
“我很喜欢我现在在做的事,但这的确让人感到害怕,有些时候我也会想,哦,这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大笑过后,她继续说,“但我更多是感到兴奋。我觉得当你对某件事情感到兴奋,充满激情的时候,恐惧总是会有的,它永远不会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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